第一次看到妳,是在體育課堂上。


隨著課程漸進,我更逐一的將妳深深烙在我的記憶裡,而每週幾如不變的枯燥生活中,似
乎,只因有了這兩堂課,就已然足夠。


之後,我甚至可以在週一與週三的英文下課時依稀瞥見妳的身影,我們甚至會在餐廳擦肩
而過,更不知道有多少次,盛自助餐時的交錯總帶給我一絲遺憾與歡欣的感覺。那時,我
會趁妳不注意的一瞬端詳妳的背影,或者是貪婪地偷瞥幾眼妳的側臉、髮梢。


我會注意到妳那天又穿著那件熟悉的紅色外套,或是涮白的牛仔褲,或許,妳的雪鞋才是
我記憶得最深的吧。差點忘了,還有妳每每上網球課時的寬鬆長褲,這幾乎使妳像個高中
女生。我難以忍住形容妳的美的衝動,請允許我,將妳的美一一拆解,最後還給妳最為清
晰的面容。

我是那麼樣的深深愛上妳那略呈稚純的臉孔。



妳的笑容,是很溫暖的。我也注意到了,妳從不露齒而笑,會否,是因為牙套的關係吧,
但我要說,帶著牙套的妳,一樣動人非常,一樣美得,讓我心痛。妳的每一個眨眼、蹙眉
、大笑都牽涉了非理性的自虐憂傷。


我更是記得,一次擦肩,幾乎使我呆立當場,妳走進商店裡,而我出得門口,一個我熟悉
的再也不能的身影,即是妳,我用了二十秒的瞬間捕捉了關於這一切的運鏡,而後卻花了
不到一秒的時間任由嘆息滑落唇角,將我帶離這幾如傷心之處的地方。


是不是,每當我望見妳的時候,都將一再無情地提醒我,關於柏拉圖古老的寓言即是真實
,我是那樣孤獨的斷面,苟活於世?是不是,當我嘗試刻畫妳的個性、臉容之時,都將使
我重新確立我的身分,這才足以定義我存在的假設?就在那一瞬,我可以再次的燃起一種
灼烈的悸動,夾雜著憂傷與渴慕,同時隱含自卑。

 

他們總說:「那是我夢中的女孩。」但我卻會這麼說:妳是我夢想不到的女孩。妳可以於
我的記憶中將我擊潰,形塑如此完整而驚人的想像。


所以,從此之後,每個女孩都像妳,也都不像妳。我在人影潮浪中梭巡那樣一個無二的妳
,卻發現在長髮後是另一張陌生的容貌;所有的比較與標準都改變了維度,而理所當然的
三千弱水沒有一瓢是我願意淺嘗的。


竟感覺,每個擁抱都來自妳,每個淚滴都可以起因於妳,每一幕關乎戀慕與吻的劇情都是
向妳致敬,都是我苦心孤詣在蒐集的每一道尚可視為珍寶的回憶。



最後我告訴自己,遷徙到書面上的情感會深刻許多,卻也遙遠許多、稀釋許多。


深刻於我心,卻毋寧融化在這片焦灼的詞句中,被我幾近可笑的告白燒得焦臭刺鼻。


我唯恐我把愛說的太大聲,夢就碎了。

 

我會以為,妳就是愛情,就是愛情的全景。


這句話說起來原來這麼傻氣,就當作是我渴望與他人一樣希冀愛情的擬態與模仿吧。




說了許多,語言的力量想必會更加破壞愛的機能,收尾部分的一切與全部,不過是在鋪陳
最後一句應該是每封情書都該有的話,


我喜歡妳。

arrow
arrow
    全站熱搜

    jessierr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